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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面百相,繪制新生(2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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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面百相,繪制新生(23)

第三個線索在綠之王比水流身上。

這個消息是從黃金氏族二把手國常路身上得到的, 那位黃金之王嫡系後裔的氏族凝神看了他們許久,才吐出這個消息。

“綠之王是年輕一代王權者中的佼佼者,力量僅次於禦前。數年前, 他曾經挑戰過禦柱塔,當時和他合作的, 就是是枝大人。”

“那時綠之王突破到了石板前。”

“當年他距離奪取王權者的力量來源僅差分厘。”

國常路說著一段往事。

在場的所有人越聽越皺眉。

“綠之王在最後一刻收手了。後來禦前問過是枝大人這件事, 是枝大人也承認了,當初是她讓綠之王停手的。”

太宰治緩緩握緊掌心,鳶眸發空,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低聲問道:“理由呢?”

“只有禦前知道。”

太宰治沈默不語,握緊了手裏那本沒有封皮的書。

青年闔眸, 半晌才睜開,與江戶川亂步對視一眼,得後者肯定,太宰治這才開口,“我們得分一半人去找綠之王, 不管他會說什麽, 比水流都是最關鍵的信息。”

江戶川亂步:“我負責綠之王那邊, 這邊交給太宰。”

琴酒頷首,“Jungle的信息我已經追查到了, 我帶路。”

“那我也去吧。”

五條悟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,低聲交代了句什麽,擡頭看向江戶川亂步:“算戰力。我去會會這個什麽綠之王,不然他跑了就不好辦了。”

江戶川亂步點頭, 扭頭,又深深地看一眼太宰治。

他低聲說了句“這邊交給你, 記得問”,便和五條悟琴酒一起從速離開了禦柱塔。

太宰治眸色不明。

他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太宰治很安靜,留下的其他人也沒有說話。寂靜的氣氛讓阿道夫·威茲曼有些尷尬,剛起身,向一旁的兔子侍者示意這裏交給非時院,就見太宰治開了口。

“白銀之王……威茲曼閣下。”

鳶眸青年無意識點著手裏的書本,喊住準備離開的阿道夫·威茲曼:“能告訴我,禦前大人昏迷的原因嗎?”

“能將王權者影響到這個地步的東西,應該不多吧?”

只要喚醒黃金之王,一切謎底都可以揭曉。

這就是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兵分兩路的目的。



江戶川亂步等人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廳找到了綠之王比水流。

彼時,那位墨綠短發的異瞳青年正在卡座裏望著窗外的景色,他穿著件襯衫,裝束和調查到的資料裏差距很大,完全不像是需要輪椅與拘束衣才能維持生命基礎的模樣。

幾人走近時看見了比水流桌上擺著的茶點。

除了他自己那杯之外,還有三杯。

茶水面微微蕩漾,熱氣未散。

見他們來了,比水流毫不意外地向他們打了聲招呼,“初次見面,我是綠之王,比水流。”

比水流看看來人,盡管他知道眼前這幾人的身份,青年面上卻沒有任何畏懼,只彎了彎眼眸,說:“看來沒猜錯人數啊,請坐。”

江戶川亂步毫不客氣地落了座:抓住缺失的主語,問:“誰沒猜錯?”

比水流沒有被質問的不滿,回答:“你知道是誰。”

“………”

江戶川亂步沒說話了。

比水流沒有沈默。

“我知道你們想來問什麽。那麽在最開始我也給出我的回答。”

比水流比想象中更明白江戶川亂步等人的來意,他說——“你們從我這裏得不到任何真相。”

那青年笑著說,異瞳裏的神色異常狂熱,“我想要的世界已經達成了,在她的指引下。”

比水流以手撫心,心臟在跳動。而這是理想之外的額外饋贈。

墨綠發青年抿唇微微一笑。

“既然如此,為了保證永恒的理想,這條性命奉於守密也沒什麽不可以。”

那樣子就差直接說寧死不屈了。

“餵,太狂妄了。”

五條悟騰地一下手按在了桌子上,他壓抑著急促的怒火,冷笑一聲,抓住重點直接發問:“既然這樣,那你在這裏等我們幹什麽?”

既然不想回答,那這裏蹲他們是什麽意思?拖延時間?

“因為。”

比水流的目光從坐在他對面的三人身上逐一掠過,語氣裏是讓人聽不懂的感慨。

“我很好奇你們,想見一面。”

這樣偉願完成後的效果,怎麽能讓人不感到好奇。

“就只打算看一眼?”

琴酒冷聲問道。

“是的,就只打算看一眼。看一眼就走。”比水流微微頷首。

他起身瞬間,五條悟對江戶川亂步投去了視線,問要不要動手。

“先別動手,還有另一個線索。”江戶川亂步搖搖頭,抿著下唇,桌下的手機中,是場外的森鷗外發來的新線索。

赤之王的氏族,櫛名安娜。

她曾經在禦槌高志手下待過。

看著櫛名安娜作為權外者實驗體的過往,江戶川亂步手指愈發收緊,眸中盛綠猶如風暴,一直未停歇。

比水流沒有在意這些細節。

他像是真的就是來看一眼一樣,向路過的服務員結了賬。算是請幾人喝了杯咖啡。

臨走之前,比水流說:“這件事已經結束了,結局也在最開始敲定。”

“你們改變不了什麽。”

“不如好好享受你們得到的權利和自由。無論‘不存在’還是‘存在’,一切都會是既定的事實。”

綠之王離開了。

江戶川亂步盯著手機上的信息久久不語,反覆咀嚼最後那句模棱兩可的‘勸誡’。

忽地,五條悟打破沈寂。

他遞出手機,說道:“這是學校那邊的消息。硝子給她做了體檢,情況……比那個白銀之王說的要更危險一點。”

之前諸伏景光在警局遇到的情況還算是不錯的,按照阿道夫·威茲曼的預測,少女此刻應該處於墜劍邊緣。

至於是為什麽會影響到生理狀態這一點還不得而知。

江戶川亂步收了手機,做下決定。

“走吧,去吠舞羅。”

“正好也能問問赤之王威茲曼偏差值的事情。以非時院的態度來看,寧寧的第七王權,恐怕有問題。”

……

對比起綠之王的從容和預判,赤之王的氏族對三人的到來明顯很驚訝。

赤之王氏族二把手草薙出雲思忖過後,決定暫停今日HOMRA酒吧的營業。

“第七王權者,無色之王的事情?”

聽到問題,草薙出雲神色一肅,連一旁的十束多多良也望了過來。

“能問問你們和是枝小姐是什麽關系嗎?”

五條悟:“你認識她?”

“幾年前在「中心」醫院見過,當時是去救安娜……”回憶起過去的之前,草薙出雲緩和些許,但他仍舊很認真地說道:“事關是枝小姐,這件事我不能隨便外傳。你們和她是什麽關系?”

三人無意間對視一眼。

隱隱約約的,有股詭異的氣氛在蔓延。

還是江戶川亂步擡聲直言,“她之前保護過我。這一次我從白銀之王那裏得知寧、千繪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快墜落了,我想救她,但信息量不足,所以找到吠舞羅來。”

“……墜劍?”

一道纖細的聲音驚訝地附和過來。

江戶川亂步看去,發現正是吠舞羅的小公主櫛名安娜。

紅色哥特裙的女孩聽見江戶川亂步的話之後沒有繼續躲開,她從十束多多良身後出來,謹慎地靠了過來。

草薙出雲驚訝地看向她,“怎麽了安娜?”

銀發女孩搖了搖頭,“他們可以信任。”

她走到三人面前,仰頭,逐一看過江戶川亂步、五條悟、琴酒三人,最後似是無意又是好奇地停在了琴酒身上片刻。

櫛名安娜扭過頭,又跑回草薙出雲身後。

“她……和我不一樣。”

女孩開了口,過去的陰影重新卷上來,櫛名安娜握住草薙出雲的手,突然沈默了下去。

草薙出雲嘆了口氣,無奈地對客人們露出禮節性的笑容,把櫛名安娜護在身後。

他放輕聲音,“安娜之前是「中心」醫院禦槌高志手下的實驗體,那家夥想控制一名王權者,折磨過安娜。她不太喜歡這方面的話題,抱歉。”

話落,五條悟的眉頭已經皺起來了。琴酒想起什麽,面色更是難看。

草薙出雲臉上的表情卻是很奇怪,他說:“但是枝小姐和安娜不一樣。”

“當時我們去救安娜的時候發現,是枝小姐與其說是受控,不如說,她在和禦槌高志合作。”

“後來……”

草薙出雲頓了頓。

“後來我們聽說,那一任無色之王應該是個新誕生的混沌體,已經被選定的王權者不應該這麽容易更換的,而且是枝小姐只是普通人,連權外者都不是。”

草薙出雲沒有過多揣測,可言下之意好像在說,過去那個少女似乎和禦槌高志合謀篡奪了一名王權者。

可是她需要王權者的力量做什麽?

從草薙出雲的話可以得知,過去的她只是普通人不是嗎?又是怎麽撐得過那種力量的?

江戶川亂步握著掛在脖子上的貓眼石項鏈,瞳孔空茫。

櫛名安娜已經緩過來了,她重新開口,女孩的聲音很細,卻格外有信服力。

“那些過程我不知道。”

她說:“但是我知道:現任第七王權者的力量可以影響現實。”

“她能將不存在的事物,融入現實當中,讓事物成為「存在」的一部分。”

“但是她……”

“但是她得位不正,所以使用力量越多,威茲曼偏差值的波動越會危及生命,直到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,是嗎?”

江戶川亂步遲滯地打斷了櫛名安娜。綠眸青年坐在沙發上,垂著頭,黑色額發掃過眼眸,擋住了眼底的情緒。

他握著那顆貓眼石項鏈。

亂步和過去一樣,依舊是第一個猜出謎底的人。

“嗯。”櫛名安娜輕輕點頭,“是的。”

因為根本就不是德累斯頓石板選中的王權者,所以才會被龐大的力量影響到生理。

疾病纏身,不過如是。

謎底在一點點揭曉。

那麽,還有一個問題。

……

“她影響了不存在的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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